远也

淤色咬痕 01

吸血鬼x画家/架空世界

避雷指南：剧情不连贯，文笔不成熟，所有私设请勿上升真人。

*

“与我定一个永世在一起的契约。”

01. 

宋亚轩刚搬来永夜镇时，天空便一直蒙着一层乌云。小小的镇子不大，周围布满了层层叠叠的树枝，几颗不知名的老树上，枯朽的树枝缠绕在一起，衰败的枝干张牙舞爪，像一只只瘦骨嶙峋的手。

 

镇子的空气也潮湿无比，一眼望过去，雨水顺着阁楼的屋檐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地面，砸出了不少坑坑洼洼。夏风一吹，却也挡不住冷意。行李箱滑过地面发出沉闷的音响，宋亚轩瑟缩着脖子，暗自后悔没有带多点厚衣服。

 

太阴森了，他想，一点人声都没有，四周寂静得像是根本没有人在这里居住一样。

 

他没忍住加快了步伐，却在顺着舍友发来的地址找到自家房门时一惊。

 

老旧的门锁上生出了层层锈迹，枯朽的木门布满了灰尘，门牌已经破烂不堪，依稀能辨别出房间的号码。他小心翼翼地敲敲门，浮尘随着声响抖落大片，周围扬起飞舞的尘土。宋亚轩的动作不由自主得轻了，像是生怕把这奄奄一息的门敲烂一样。

 

屋里一直没有传来声响，宋亚轩等待片刻，却始终没有人回应。

 

也许舍友不在家，他想着，将背包拿下抱在胸前，轻声叹口气倚靠在行李箱上。

 

在这短暂的休息时间里，他小声抱怨：老妈给自己找了个什么地方？交织的蜘蛛网和积攒的灰尘处处都彰显着这个小镇的破败与荒凉，一点人味儿都没有。

 

不过确实如他所要求的那样，足够安静，以便他能沉浸下去画稿，起码这一点是做到了。

 

在宋亚轩下神之际，门突然“吱呀”一声，他猛地回头，拉长的刺耳声像是老弦崩断的余音，在安静的空气中显得挣扎又突兀。

 

屋内似乎没有拉窗帘，昏暗的光线下隐没着一个人的身影，从他这个角度看，只模模糊糊能辨识出宽阔的肩和修长的腿，以及完美的身材比例。

 

“进来。”

 

低沉的声音没带什么感情，干巴巴的一句让宋亚轩不自觉愣了一下，反应过来后又慌乱地拖着行李进门。这次借着距离的拉近，对面男人的轮廓越来越清晰。

 

探索的目光落到漂亮的桃花眼、高耸的鼻梁和没什么血色的薄唇上，宋亚轩点点头，心里默默总结出一点：他的舍友很帅，身材很好。

 

“呃......你好，刘耀文，我们在网上聊过的，我是宋亚轩。”

 

吱呀的门声在最后一抹光线被挡在外面后的一瞬间戛然而止，屋内霎时一片黑暗，只有窗帘遮挡后的显现的微弱的白色。

 

被叫到的人好像点了点头，又出声说：“你的房间在二楼第一个，我在一楼，就像商量好的那样，互不打扰就可以。你......”想要说的话突然停下，面前的人将单薄的外套脱下来，露出了干净白皙的脖颈。

 

刘耀文突然想不起自己要说什么了，灼热的视线毫无保留地落在人白皙的脖颈处，喉结不自觉滑动。

 

太香了。

 

一种类似于培香奶油面包的气味从宋亚轩身上传来，而那香味底下似乎又掺杂着流动血液的喷香，一丝一缕都勾着他的神经。

 

“你是人？”

 

“什么？”刚摸索着把衣服挂上，宋亚轩闻言手一抖，那件外套不听话地掉落，他慌乱地弯腰想去捡，却被身前的人提前一步。

 

宋亚轩看着人的动作迟迟做不出什么反应，在接过刘耀文递来的外套时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，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头。刚刚的思绪被这个小插曲打乱，他突然有点记不清刘耀文刚刚说了什么，再想回头问一遍时却只见人离去的背影。

 

他顿时觉得有点自讨没趣，不再说什么，拎着行李箱在昏暗的房子里摸索到自己的房间。

 

好在这间房间里灯的开关很明显，宋亚轩打开，刺眼的白炽光霎时将整个房间照亮。他适应了一会晃眼的白光，缓慢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又是一愣。

 

房间不大，该有的东西都备着，里面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。墙面上布满了斑斑点点的水渍，墙皮脱落了一大块，再细看时周围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抓纹，又尖又细的样子像是猫之类的动物抓出来的。

 

整个房间，就像是在雨里泡过。

 

心里的嫌弃无限放大，宋亚轩皱紧了眉头，心想这个房间的风格真是与这个小镇如出一辙，来到之后真的可以像连绵不绝的雨丝一样把人的希望浇个透顶。

 

他怀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心情沉默着将行李收拾好，用带的画板将墙上的抓痕盖住，那斑驳的抓痕消失在视野中时他才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。

 

收拾好行李后，也许是舟车劳顿，宋亚轩在沾到床边一点的时候，疲惫感便如洪水一般涌进来。外衣来不及脱，在夕阳余晖透过窗帘溜进这昏暗的房间之前，他彻底没了意识。

 

 

 

 

再次醒来时已经不知道是几点。

 

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，窗外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，雨滴落在窗户上显得沉重又危险。玻璃上萦绕了几分雾气，杂乱无章的声音让宋亚轩无法再入睡。

 

他觉得嗓子有点干哑，在床上辗转反侧，最终决定直接起身出门寻点喝的。

 

在落到最后一节台阶时，宋亚轩动作一顿。

 

客厅里，电视亮着微弱的光，他的舍友刘耀文坐在沙发的软垫上，面前的桌上放着像是红酒一样的饮料。

 

听到声音的人回过头。

 

在跟刘耀文对视的一刹那宋亚轩猛地一怔。

 

那氤氲着血红的眸子在光下危险又不真实。

 

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眼花了，于是慌忙揉了揉惺忪的眼睛，再睁眼的下一秒，坐在那里的人已经站起身往他这边走了，眸子却也正常无比。

 

一定是自己眼花了。

 

“怎么了？”刘耀文出声问。

 

不知是不是人的错觉，宋亚轩觉得刘耀文的嗓音沙哑无比，像是泡在了烟酒中许久。

 

“啊......没有，我就是有点口渴，你怎么还不睡？”

 

刘耀文在离他三步距离时突然停住。

 

从那人身上散发的那种独有的香味似乎更加浓郁，飘进鼻子时仿佛要把他内心最深处的欲望勾起。他忍不住攥紧拳头，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到那白皙的脖颈上。

 

那里干干净净，一点疤痕都没有。

 

咬上去，一定更漂亮。

 

“我习惯了。”

 

再开口时刘耀文的声音好像更哑了。宋亚轩极力想忽视那盯着自己的灼热的眼睛，却在下一秒望进去的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沉溺在了一片深海里，挣扎不出，和刘耀文对视的那一刻似乎再也移不开眼睛。

 

等到一杯水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猛然回过神，心脏止不住地砰砰跳。宋亚轩盯着杯子里摇晃的水，蓦然想起，刚刚那一短暂的时间，他竟然在幻想与刘耀文接吻。

 

那双谴倦的眸子深望着他，然后不带一丝犹豫地吻了过来，柔软的唇覆上，绕着他的唇瓣磨蹭，又温柔又动人。

 

被自己的脑内的画面惊到，宋亚轩慌忙接过递来的水猛灌两口，匆匆说了一声谢谢便急着跑上了楼，期间始终不敢看刘耀文的反应。

 

再次窝进床里，那飞快的心脏频率也没有改变。他觉得有点荒诞，人生第一次幻想这种事情竟然是对一个男人，一个他仅见了一两面的男人，还是在人家面前干这种事。

 

无厘头的念头让双脸通红，耳尖蔓延出一片绯色，他摸了摸自己狂跳不止的胸口，这是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害羞地让他睡不着。

 

宋亚轩，你都在想些什么！

 

 

 

 

永夜镇似乎真的应了这个小镇的名字，明明是可以拥有晴朗蔚蓝天空的夏天，小镇却至今没有出过太阳。连下了几天的雨让周围潮湿无比，四周都弥漫着草木的湿气。

 

在那段小插曲之后，再面对刘耀文的时候宋亚轩觉得说不出的别扭，那个画面真的太过于真实，导致跟人碰个面都只想盯着刘耀文的嘴唇看了。

 

不过他们相处还算和谐，只是刘耀文的作息很不规律，白天偶尔能看到他的影子，其余的时间似乎都窝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。

 

这让宋亚轩非常想不懂，天天这样，人不会饿吗？

 

不过这也不在他管的范畴之内。

 

白天刘耀文不在的时候，他便把画板搬到一楼客厅一个靠着窗的小角落，这里采光比较好，不像他的房间，在阴面就算了，还潮湿又阴暗，只有在画画的时候才能把窗帘拉开，这还是他经过刘耀文同意的。

 

他的舍友好像不太喜欢阳光，总喜欢把自己隐在黑暗之中。

 

今天的雨仿佛又大了一点，宋亚轩掀开窗帘望着那浓密的雨帘，一脸愁容。

 

最近因为这连绵的雨搞得他心情闷闷的，就连画出来的画也是暗色调的，整个画面阴暗无比。

 

黑色的颜料在白纸上晕染出一大块，宋亚轩百无聊赖地拿着画笔涂涂画画。

 

“这是画的什么？”

 

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，宋亚轩拿画笔的手一抖，连带着放在撑架上的颜料都摇摇欲坠。他情急之下稳住画架，在短短几秒钟内避免了一次意外的发生。

 

刘耀文挑挑眉，眼瞅着面前的人唰地一下子回头，看表情大概是有点生气，两边脸颊鼓着，像两个白白的大包子。

 

他笑笑，在宋亚轩开始抱怨之前主动承认错误：“我不是故意的，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。”

 

宋亚轩嘴里的话一下子卡住了，刘耀文这样着实影响到他的发挥了。

 

他有些泄气地摸一摸鼻尖，在看到刘耀文眼睛的一刹那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，脸上又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，“哦......没事。不过你白天怎么出来了？不需要休息吗？”

 

刘耀文装作没有瞥到人泛红的脖颈，笑着说：“家里快没存粮了你没发现吗？今天去超市买点东西，你去吗？”

 

宋亚轩仔细想了想人的话，这几天冰箱里的蔬菜和肉确实是快让他吃完了。说来还挺惭愧，每一次做饭他只做了一人份，量还挺大，但都忘记给刘耀文留下了。其实这也并不能全部怪他，谁让刘耀文的阴间作息让他俩碰个面都难呢。

 

“我也去，你等我去换个衣服。”

 

“好。”

 

直到宋亚轩消失在楼梯口，那种诱人的香味才逐渐散去。刘耀文放在口袋里手紧紧握成拳头，隐藏在长袖下的手臂爆出青筋。宋亚轩在这里再多呆上一会，他都觉得自己保证不了那欲出的隐忍会在倾刻之间爆发。

 

那种香太过奇妙，他潜意识里觉得很危险，却又忍不住去靠近，甚至着迷。这种味道似乎将他深埋已久的欲望全部挑起，那种压在心里的、他强忍了多年的嗜血的冲动尽数熊熊燃烧，让人欲罢不能。

 

太奇怪了。

 

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口罩戴上，很后悔刚刚自己的邀请。

 

这一次注定是个难捱的旅程。

 

 

 

 

宋亚轩这次穿得厚了许多，外面冷风飕飕，裹挟着冰凉的雨丝，打在人身上时又黏腻又寒冷。可没想到，他一打开副驾驶的门，比外面还要冻人的冷气扑面而来。

 

宋亚轩被冷得一抖，坐进去时仿佛进了冰窖。

 

偏偏坐在驾驶位上的人像是没有了知觉一样，只着一件黑色T也自若地坐在那里。

 

“你不冷吗？”宋亚轩感觉自己的牙都在发颤，说出的话也仿佛夹杂了车内的冷气。

 

“冷的话把冷气关了。”

 

等这句话太久，宋亚轩在人话音刚落一会便要伸手去关掉，可没想到旁边的人恰好也伸出手指，两人就这么没意料地碰在一起。指尖相触，宋亚轩像触电一般收回。

 

不知是不是错觉，刘耀文的手像是在冰水里浸泡了许久一样，一点温度都没有，冰凉地令人心悸。宋亚轩强压住心跳，那天夜晚里血红的双眸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。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，莫名有点害怕，一个奇怪的念头浮现起来。

 

如果那晚的场景不是幻觉呢？

 

宋亚轩装作若无其事，强压住声音的颤抖，“你手很冷。”

 

身边的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动静，淡淡地回答：“车里太冷了。”

 

可你好像也没有觉得冷。宋亚轩想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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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设图